歐債危機愈演愈烈,迫使歐洲向世界求援。但在不少新興經(jīng)濟體,人們對救歐洲持反感態(tài)度。道理很簡單:新興經(jīng)濟體雖有大筆外匯儲備,但類同于剛吃上稀飯饅頭的窮人;而歐洲國家雖債臺高筑,則好似仍不想放棄山珍海味的富人!案F人救富人”,確實是悖論;但若窮人善于理財投資,則要另當別論。
可以說,金融危機最恐慌時刻,通常也是投資的最佳時機。因為在市場恐慌時,原先價格高昂的投資對象價值會出現(xiàn)低估;而流動性緊缺的現(xiàn)實,更迫使被投資一方難以保持原先的矜持態(tài)度。這在最近幾年的投資案例中舉不勝舉。2008年金融海嘯前,微軟擬以446億美元并購雅虎但遭到拒絕,而現(xiàn)在正準備出售的雅虎股值已跌落至不到此價的一半;而最近高盛等金融股股價暴跌,但其約100美元的股價,仍是巴菲特此前投資時的兩倍。
對中國等新興經(jīng)濟體來說,其實需要的,正是在當前紛亂復雜環(huán)境下冷靜的投資眼光,既不為外界的施壓拉攏所惑,也不為內部的眾說紛紜所迷。畢竟,就中國來說,龐大的外匯儲備原則上必須用于海外。投資美債,收益太低、也存風險;購買原材料,則可能助推價格上揚。如果歐洲有很好的投資機會,為什么要自我設限?將簡單投資問題政治化,并上綱上線,更不可取。當然,前提是這些投資必須講求效益,獲得切實的回報。
對歐洲來說,中國任何投資,即使是不買歐洲國債而買歐洲資產(chǎn),也是在幫助歐洲,因為后者也有助于歐洲緩解流動性緊張狀況,相關歐洲國家也可騰出手來,將其資金轉用于直接救援陷入債務危機的“笨豬國家”。
對中國等新興經(jīng)濟體來說,投資不是慈善,理應追求最佳的收益。且不談政治和社會效益,單從商業(yè)效益看,如同巴菲特在金融危機期間以較低價格入股高盛和美國銀行,并獲得較優(yōu)厚的認股權益的“巴菲特折價”一樣;雪中送炭的新興國家的資金,理應享受類似的“危機折價”待遇。
1982年墨西哥爆發(fā)債務危機后,美國曾牽頭組織了40億美元救援資金。但這40億美元不是沒有原則的投資,其中包括了美國購買墨西哥石油(作為美國戰(zhàn)略儲備石油)的預付款10億美元、中央銀行貸款15億美元、用于進口農(nóng)產(chǎn)品的貸款10億美元。
當然,任何投資都有風險,投資者須盡可能規(guī)避可能的損失。對于歐債危機,巴菲特上月曾表示,他早已清倉歐洲國家主權債券,目前僅通過持有德國慕尼黑再保險公司的股份,保留著一些德國債券。巴菲特尚且設置“多重保險”,并力避到處推銷的“笨豬國債”;為窮人保管財富的新興國家投資方,難道不應尋求更安全的投資方式?